陈木古急得不行,伸头向窗外问,还没张开嘴,就对上一张苍白泛青可怖的鬼脸,眼球被挖出去,空荡荡地盯着他。
一瞬间,他一动不敢动,连呼吸都放慢了。
临近初一,符纸威力只能抑制阴阳眼,其他能力消散到微乎其微。
如今他命格里的阴气压制不住,拼了命地往外钻,不比段帆飞好受半分。鬼眼的凝视最为寒骨,老人常说,半夜叫你别回头,就是为了不对上脏东西。
不远处的望道,握着一把桃木剑,嘴里念叨着:“急急如律令,太上老君快显灵。小徒今日要斩鬼,来日定还三袋米。”罢落,他往手指上用力一滑,快速朝盘在车顶的女人来,并喊道,“木古,关门!”
陈木古顾不上其他,立马拉紧车门,扑哧一下似乎挤烂了什么东西。
迂尔,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深夜,一下一下徘徊在树林之间。那股缠绕在段帆飞脖颈上的发丝散去,陈木古立刻伸手接住对方滑落的身体。
这下子,他看清楚了段帆飞的模样。
也确信了这就是那个一天到晚招猫遛狗无所事事的纨绔。比起偶然两次的见面。此刻的段帆飞更有少年人的气息,干干净净又棱角精致的脸,比他见过春宴楼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好看。
“小少爷没事吧?”司机探出个头。
陈木古:“大概是吓……睡着了。”
众人平复几分钟,车辆重新上路。大雪簌簌,他们的印记被掩盖,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陈木古有点不明白,还没问出来。
望道就主动解释:“段帆飞跟你情况一样,天生阴阳眼,阴气极重的秽命,就爱招那些脏东西。”他顿了一下,继续说,“段帆飞和你不同的是,他见不得,就更招那些东西了。”
开车的司机目不斜视,嘴角还是抽抽几下,望道师父可太给他们家小少爷留面子了。
“刚才的是什么?”陈木古说,“我之前没见过。”
“怨人鬼。”
陈木古蹙眉。
望道说:“此类死时被搓磨而亡,含着极大的不甘心徘徊在人间,妄想窃取他人的生命来稳固怨气的力量。”
“那眉心钉就可以说明一下,对方也怕,希望她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听到这里,陈木古不禁想起那女人被挖去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