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夏还是蹙了眉,旨意上训斥了汉王府长史,可到底是汉王受了委屈,他能善罢甘休?
不待她细想,冯素素已叹道:“汉王出不出事都不关我的事,偏是家父知道了这事后,又知道汉王上月也去了辋川击鞠场的事,便详细问了我。原本上巳节小表妹落水已经让家父不满了,加上这件事,家父责令我反省了三日,还说日后都不许我到外头击鞠了。”
“为这事你便不高兴了?”思夏只能劝,“不到外头击鞠就不去嘛,你不是也说过,你家的私宅里有击鞠场吗?足够你玩的了。”
“私宅的击鞠场哪儿有外头的击鞠场热闹。”冯素素一撇嘴,“又不能人人都去。”
“有人陪你玩不就行了?”
“下次击鞠你还会去吗?”
冯素素每次都这样问思夏去不去,可思夏去了好几次也就同她打过一场击鞠赛。她怎能听不出来,冯素素是在问张思远去不去。
她怕是真的看上张思远了。
思夏抿嘴一笑:“你若邀请,我若得空,必然能去啊。”
她并未说完话,思夏却已经笑了,这么一看,冯素素是真的对张思远有意了。
冯素素点了个头:“那我们说好了,你改日一定要去。”
“好。”
冯素素又问:“对了,他好了吗?”
思夏故意问:“谁啊?”
“郧公啊!”
“哦。”思夏这一声拉得老长,随后又正经道:“好是好了,但医正说还要再静养几日。”
以前张思远同冯素素击鞠时可没这种事,偏是有汉王在,他便不好了,是以冯素素对汉王的印象越来越差。
不过,冯素素也听兄长说过,张思远一直在延医用药,只是没想到,他驭马持杖的风采之下,却能弱到如此地步。
她凑近思夏,低声问道:“令兄病了这么多年,是落下病根了吗?”问完之后,她便觉着不妥,她终究是女子,来打听一个男子的病情,还是私密的事,一时脸红了,忙改口道,“我是说,若他总是不好,我却总是央着他击鞠,便不好了。”
这话说完,冯素素就更后悔了,她明明想同他一起击鞠啊。
思夏看她说来说去像个也不与她兜圈子,只是照实说了:“阿兄有时会头晕,又容易失眠,睡不好觉,身子便容易疲惫,所以医正一直让他静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