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素素讷讷地“哦”了一声,意识到自己反常,连忙接过墨玉手上的食盒,掀开来,取出一碟精致细腻的透花糍。这点心是先将上好糯米打成糍糕,夹入灵沙臛为馅,再将灵沙臛雕花,如此,在半透明的糍糕下可见灵沙臛的花形。
往思夏跟前一推:“我呀,看你的脸都圆了,可是就是想给你带吃的,你快尝尝。”
“要说我脸圆了,那也是有原因的,”思夏道,“还不是你每次都给我送两份,我给阿兄送一份,可他不吃,我又不忍浪费,只好全吃了。”
冯素素愣了:“他……一次也没吃?”
思夏惭愧地点头。
冯素素霍然起身,继而转着圈打量她:“是不是你贪嘴,根本就没给他吃?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给?”思夏也急了,对冯素素这种人软不得,只能硬杠,“你送我东西,我想给谁就给谁。我确实给阿兄送过,他不吃我也不能硬塞给他吃。你这么生气又是为了什么?”
冯素素抬手拍在案上,发出一声响亮的“啪”。
思夏瞪着眼睛:“怎么,你还要打我?”
“我打你怎么了?”
“你敢,我阿兄剁了你的手!”
冯素素“嗖”一下把手缩回去了。
思夏忍俊不禁,又体贴地问:“至于吗?很疼的。”
冯素素委屈地揉了揉:“……确实是!”
一旁侍立的墨玉并不上前,这些日子她已习惯了自家小娘子一反常态的变态。
冯素素不大好再逗留,今日败兴而来,败兴而归,又没把话说死了,约定下次再给思夏带吃食后才离去。
送走她,思夏一颗心又悬了起来,匆匆往静风轩而去,将汉王随从自戕之事说给张思远听。
语毕,她看张思远没什么反应,便只斟词酌句地问:“阿兄早听说了这件事?”
哪里还需要听说,这事就是他做的!不过是让人潜进那二人家中说了几种刑法而已,那俩草包就吓得或上吊或抹脖子。之后再传几句话,人们茶余饭后有了谈资,这话往御史台飘一飘,就好办了。
汉王有什么怨气冲着他来就行,击鞠场上,他的随从握不住月杖,害思夏的马受惊险些摔下来,张思远怎能当这事没发生!得亏是思夏没受伤,但凡她伤了哪里,这件事便不会只有这么简单了。
张思远知道思夏爱瞎想,这事还是不告诉她的好,遂道:“我每日要记着养病,要操心你,哪儿还有时间管别人的事?再说了,外头净是些风言风语,即便是听到了也以为是假的,谁还敢当做真的?既此事然已经落定,听听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