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秋白潇洒地伸了个懒腰,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:
“林衡兄,我很高兴认识你和王妃。”
萧惟送北秋白到院中,敛了神色拱手一揖,“希望下次见面我们不会是敌人。”
“肯定不会的。”北秋白依旧笑如春风,“等王妃醒了,你们一起到大鄢喝杯酒吧!”
说罢,北秋白哼起大鄢的小曲,拈着竹扇摇摇晃晃地踏出了府门。
在合州,北秋白第一次对萧惟表露身份时,就曾戏谑着请萧惟和谢无猗同去大鄢游玩畅饮。那时他没有一句真心,是因他相信为了共同调查红鹰,萧惟他们总会踏上大鄢的土地。
然而今天,北秋白说了同样的话,怀着满满的真心,却知道后会无期。
他们不会再见面了。
萧惟在台阶前望着北秋白的背影,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。
北秋白人虽放浪,但他的所作所为皆有目的。就如今天,分明是想借造访燕王府之际,骗守卫是萧惟让他出泽阳办事,进而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大俞,他还能把戏做足,着实是个奇人。
这是萧惟最后一次成全北秋白,也等同于送走了曾经那个疏狂烂漫的自己。
国事先于家事,北秋白掌握了太多机密,若处理不好日后恐成大患。萧惟背转过身,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传话给朱雀堂,叫天步去暗中盯着临阳侯。”萧惟眸色渐深,“动作要快,再晚点他就跑没影了。”
春泥福身答应,陪萧惟在院里静静地站了一会。
“殿下,殿下!”屋内忽地传来云裳激动的呼唤,“王妃的手指动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