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瞥向墙面,瞳眸盈动着微芒,失神一会儿,用极其平静淡定的语气道:“我来找你离婚。”
陆言琛修长的手指在水晶球内属于绵绵的那个人偶上顿住,语速轻缓:“我给的教训还不够?”
这轻描淡写的腔调瞬间激发秦浅心底压制的火气,她冷笑:“所以我离婚的意愿更坚定了。”
话音落地,空气中立时流淌着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。
陆言琛漫不经心垂眼,水晶球的绚烂润光折射到他俊逸的眉宇间,照出深深浅浅的阴翳。
一整晚没合眼,素来精力充沛的陆言琛,脸上竟显露出罕见的疲惫。
他凉薄抬眼看向玻璃窗,秦浅秀挺桀骜的身姿映入眼帘。
随着光影朦胧变幻,犹如盛世的镜花水月,可望而不可即。
他情绪未明地勾起唇,放下水晶球,转过身,清寒眸光锁定秦浅耳朵里的无线耳机:“你抓走孟雯萱就是要威胁我离婚?”
陆言琛挺拔的身形被辉光包裹,神情冷峻,幽深黑眸宛若寒潭波澜不惊。
他戏谑地审视秦浅,薄唇挑起冷弧点点:“我的手段,你学的挺快。”
秦浅狡黠地弯起眼眸,纤指划过自己白嫩的耳线,眼波流转如璨璨繁星,直言不讳:“我把孟雯萱绑架了,她就是我最大的筹码。如果你不离婚,如果你再针对秦氏,我可不保证我能公正地对待她,毕竟我和她积怨已久,兴许做出可怕的事也不一定。”
陆言琛脸色微变,眉峰沉沉折起,双眼骤然被冰寒的阴霾所萦绕。
他锋利的唇线比刀片还薄,整个人散发极具压迫力的威慑:“你这么无所不用其极,就只是为了离开我?”
陆言琛仅仅安排两个人监控孟雯萱在国外的生活,这阵子也没跟她联系。
上次绵绵出事引起陆言琛对她的怀疑,监视许久,依然一无所获。
秦浅便是看准这点,几天前便恳请傅坤派人去D国扣留孟雯萱。
“孟雯萱可不像我的魄力,遭遇飞来横祸还不知道多害怕,假如你再不救她,她不小心被吓疯变成痴呆,那就不关我的事了。”
秦浅忽地近前两步,扬起秀巧的下颌,从包里拿出一份早就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,轻轻放陆言琛手边,又滑开自己的手机,直视着他,眼神刺骨,音色幽冷:“上次她跟你告状,说我找人侵犯她,我现在觉得这主意挺不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