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吹吧你就!”方浩儒瞪了他一眼,继续吸烟。

    之后许久,两人都望着远处静默无语,忽然谭斌爆出一阵笑声。

    “抽什么疯呢?”方浩儒斜眼看他,“一个人傻乐什么呀?”

    谭斌止住笑,道:“我突然想起来,以前听你说用酒灌过她,再想想这回我下药的事儿,就觉着特可乐!没想到哇,咱哥俩这手段不但一样卑鄙,这对女人的兴趣,居然好的也是同一口儿!”

    两人互看一眼,又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。接着一起将手中剩下的烟头扔进了水里,站起身拍掉外衣上的草叶,一同往停车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方浩儒的车停在靠前的地方,他刚走到车边,便听到谭斌在后面“喂”了一声,回头看见谭从车里取出一只扁扁的盒子扬了扬,像中学时玩飞盘一样抛了过来。方浩儒单手擒住,见是件新的衬衫,顺手从车窗丢进了后座,转身打开了驾驶席的车门。

    “怎么连个‘谢’字都没有哇?!”谭斌还站在原地,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歪着头瞪他。

    “谢什么谢?”方浩儒也不客气,“这是你欠我的!”说话间他头也不抬,自顾自坐进驾驶席,发动了车子。

    谭斌像是不甘心,喊道:“那你还欠我个女人呢!这该怎么算?”

    “行——”方浩儒从车窗探出头回看了谭斌一眼,“先记着,赶明儿我要是生个闺女,肯定许给你——便宜了你个糟老头子!”说罢,他坐正身体踩了一脚油门,扬尘而去。

    谭斌望着方浩儒的车带起一路尘土,哧笑一声:“这他妈什么损友啊?还指望我叫你‘爹’不成?!”想想又嘀咕了一句,“把闺女她妈一块儿许给我还差不多……”随即也上了自己的车,启动引擎。

    驱车回家的路上,谭斌又把和方浩儒这么多年的交情回忆了一遍,想起他们一起和别人打架,一起泡妞,一起投机分赃……觉得这个弟弟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叫板,真有点自私霸道。不过他对此也没觉得奇怪,甚至刚才都没有假设性地问问方浩儒:倘若自己真的和陈溪发生了什么,结果又会怎样?其实,他自己很清楚答案,换作是他在方浩儒的位置上,也会一样。归根结底,他们是一路人,否则怎么会是“臭味相投”的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