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该自己冷静一会儿。
沈见青低头看了一眼长姐的手，目光一柔，跟着她离开了荣和堂。
……
“父亲似乎还放不下那个女人。”
两人走在长廊下，沈见青望着长姐莹白如玉的侧脸，轻声开口。
“毕竟纠缠了那么多年呢。”沈若芙疲惫地叹了口气，“我记得苏妙莹刚进门的时候，伯父们都说父亲是个大傻瓜，为了一个罪臣之女，放弃大好前程不要，抛妻弃女，我想他心里也是清楚的。可如今才发现，自己在她眼中，连个下人都不如。这叫他如何能甘心？”
沈见青若有所思：“长姐是怎么发现这些事的？”
沈若芙随口编了个理由：“苏昱衡的眼睛，和那个男人长得一样。可惜父亲用情至深，蒙蔽了自己的双眼，才没有发现。”
沈见青收回目光，沉默半晌，喃喃道：“什么时候，用情至深，也是一种错了？”
他这话问得奇怪，不像是在讲父亲的事。
沈若芙脱口而出：“怎么，你有心上人了？”
“当然没有。长姐怎么问这个？”沈见青飞快地否认，面上闪过一丝惊慌。
“没什么。”沈若芙本就是随口一问。她心里清楚，她不该再像前世一样关心他，要适当的保持距离，免得将来重蹈覆辙。
虽然她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，事情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？
念头只是一闪而过，就被她强压下去。
不知不觉，他们走到云霄院外，沈若芙抬头看他：“我到了，你也回去吧。”
沈见青问：“长姐不请我一起吃顿晚饭？”
“我没什么胃口，你自己用吧……”托沈长渭的福，近半年沈若芙可能都不想在饭桌上看到禽类了，偏她从前最喜吃禽类，而不喜猪羊。
想来想去，也就没了胃口。
沈见青有些失落。
他们很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