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久是多久呢?
是几十天,是十几个月,也是几年。
就这么谁也猜不准的,在这个时候,这个地方,再次相遇、重逢。
姜若下石阶的时候,随意一个抬眸,不经意间与傅舟对上了眼。
时光恍惚陡然停止。
氛围在这一刻,略显尴尬。
原来六年这么长。
傅舟从吊儿郎当的二十一岁,来到了冷漠厌世的二十七岁。
飞逝的光阴,令所有人的心境都变了。
而这,又名,成长。
姜若收回视线,不想徒留生事,便全然当做看不见,挽着温淮的胳膊欲要离开。
可偏偏傅舟追了上来。
他二话不说,直接用力拽住姜若的手腕,痛苦地瞪着,眼圈有些泛红。
姜若急了,眉心紧蹙,使劲挣脱,微愠道:“傅舟,你放开我。”
“放开她。”温淮护短。随后,傅舟的手被温淮扭伤,疼到只能放开姜若。
他心里憋了许多话想说,便没有去管那份痛意,而是红着眼,咆哮质问道:“姜若,他死了,死了啊。”
“他死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见见你,为什么你不能来见见他?为什么不能?”
“你有那么多男人,见一下他怎么了?”傅舟越说越气恼,替陆云知愤懑不平。
那年,陆云知渐冻症发作晚期,在生命倒计时的几个月里,完全丧失行走能力,被迫坐着轮椅,至死都在戴着那串褪了色的贝壳项链。
直至陆云知临死之际,他才知晓,原来他最好的朋友也跟他一样,喜欢姜若许久。
偷偷喜欢了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