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安抬头看了不情愿的裴钰一眼,平静地移开视线。

    对着裴夫人语气依旧平缓:

    “衣袍不合身,冠礼未办。”

    简单的九个字,让裴夫人瞬间红了眼眶,捂着抽痛的胸口踉跄了两步。

    是啊,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的安儿了,根本不知他的尺寸。

    甚至,她已忘记了她的安儿已到及冠,却没能给他办一个风光的及冠礼。

    而前不久,他们在裴国公府给裴焕举办了隆重的及冠礼,宴请了京城权贵。

    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裴焕,担忧地上前扶住母亲:“娘,没事吧?”

    本心存几分愧疚的裴钰,见秦安对母亲的痛心疾首冷漠旁观。

    便莫名地气愤不已,瞪着秦安:

    “你看看你,把娘气成什么样子了。休在耍心眼让我们愧疚了,衣袍是母亲按照焕儿的尺寸为你缝制的,你俩身段相近怎会不合身!”

    “还有,这里是裴国公府,改掉斗奴场里那些低贱的奴隶学来的不良习气!”

    斗奴场里只有生和死,她这种闺阁贵女怎会懂?

    “我没有说谎。”

    秦安敛去心底情绪,高高掀起衣袖证明。

    却露出双臂上密密麻麻狰狞丑陋的疤痕。

    五竹看了一怔,捂着嘴眼泪簌簌得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难怪,世子不让他贴身服侍。

    更难想像,世子身上会有多少道这般狰狞的伤痕......

    秦安察觉到五竹的情绪,微抿唇角,放下衣袖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裴夫人看了更是心疼地直接趴在裴焕怀里哭的肝肠寸断,语不成声。